第(2/3)页 说是要记录法律之变迁,但他利用职务之便从江南道弄了他娘了三百多个新法学院里走出来的青年人,他们每日什么都不用干,就是分成两派,一派研究当下律法的漏洞,另外一派则破解。如果遇到无法破解的,就开始给律法打补丁。 这极为恐怖,甚至可以说已经开始动摇皇帝的统治根基了…… 但皇帝本人却对此非常重视,甚至在朝堂上还大发雷霆说过:“你们总是跟朕说动摇国本,那朕问你们,国本国本到底何为国本,是江山社稷还是你们家的万亩良田?” 这一次谁也没多说什么,因为他们已经连番胜利了,再这么下去景泰帝要把夏道生给抓回来了。 但谁知道他们已经让步了,景泰帝还是把夏道生抓回来了。他一回来,几乎整个京城的贵族望族都如临大敌,大家都严防死守生怕被那个家伙逮着点什么问题给按在地上摩擦。 可谁曾想这一个出头鸟竟会出在他自己家中,在这个节骨眼上是自己让防线崩塌,那他除了会被大理寺制裁同样也会被自己的集团给制裁。 还是那句话,人是没办法布局每一步的,但厉害的人会在每一件不起眼的事情上找到突破口完成布局。 毫无疑问不管是夏林还是张朔都是个中翘楚,现在张朔一句不经意的话,就能给一部侍郎带来前所未有的压力,刚刚换上的衣裳背后就已经湿了一块。 场面和气氛都僵持在了那里,老张也不忙,只是折腾他的茶叶,但空气的安静和茶香却把周侍郎的焦灼烘托得有些具体了。 外头的雨逐渐大了起来,宫中也没有个具体的时间,只有时不时巡视的护卫从屋檐下走过的脚步声,按照他们一刻钟巡视一圈的速度来看,当下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 而此刻景泰帝正在大雨倾盆之下的湖水中像一条鱼似的游泳,有时候一个猛子半天都不起来,甚至叫人怀疑他是不是淹死在了水中,可就在旁边的护卫准备去救时,他又在老远的地方冒出头来。 “当年朕小的时候在渭水边游泳,除了一个黑瘦的小子之外谁也没赢过我,那厮还自称洛水泳神。可惜了,若是有机会再见见那厮,朕定要与他比个高低。” 景泰帝手扒拉在小舟的船舷上用力一撑便起来了,然后走到遮雨的棚子之中用毛巾擦拭起了身子。 “恐怕不成了,你的洛水泳身自从差点淹死之后,就再也不敢下水了。” “你认得?”景泰帝大为吃惊,然后却是恍然道:“哦,忘了你也是洛阳人,看来他还真的挺出名的。” “略熟。”夏林打开炖在红泥小火炉上的砂锅,里头奶白色的鱼汤翻滚沸腾,他捏了一撮盐巴进去再次关上了盖子:“咸鱼淡肉,鱼汤咸味足一些好吃。” 景泰帝搓了搓手:“就等你这锅鱼汤了,还记得当年皇太后还在世之时便擅炖煮鱼汤,可惜自从她走了,朕就再未曾碰过这鱼汤,生怕睹物思人。” 夏林笑了笑:“你倒是也狠,把周侍郎跟老张留在宫中,老张非得把他逼疯了不可。” “安子的仇摆在那,真是疯了只能说他运气好。” “他不过是条小鱼苗罢了。”夏林再次打开砂锅的盖子,从里头盛出一碗带着豆腐的鱼汤,然后抓了一把大蒜叶子洒了进去:“敲山震虎方为正道。” “震个屁,朕给仲春说的就是今日但凡他今晚能睡得着,朕就扣他张仲春三个月的俸禄。” “那完蛋了。”夏林靠在那笑道:“周侍郎恐怕真的要命了。” 天底下对老张最了解的人就是夏林,这厮最看重的就是那点工资,他现在的身份不好随便卖画,但他老早就开始自己出自己的仿品出去叫人兜售,而这故意作假的仿品现在都能卖到五百两一幅,可想而知正品的价格已经夸张到了什么地步。 而如今景泰帝开口就是要扣他三个月工资,那他不把周侍郎往死里逼才怪呢。 “好了,周侍郎,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些公务要忙,既然陛下不在,那也还请周侍郎改日再来,有些事切勿操之过急。” “张相!”周侍郎这会儿俨然是把老张当成了救命稻草:“张相,还请搭救下官一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