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就像是做过器官移植的病人,恢复之后却性情大变,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也就是说,如果真是陆任贾给容上续了命,那容上很可能延生出了陆任贾身上的某一种性格。 但陆任贾常年吃斋念佛,除了有些固执和木讷以外,并没有其他什么明显的性格缺陷。 若说钢凛就是容上,那问题也不算太大。 失忆和性情大变是并存的后遗症,若是他的记忆恢复了,性情便也会恢复如初。 不过……裴前是怎么知道的? 虞蒸蒸满脸狐疑的看着裴前:“裴前,你怎么会知道,续命术有后遗症?” 裴前面色微红:“属下偷看了您的医书。” 陆任贾将毕生所藏的医书,都赠给了虞蒸蒸,其中有不少失传万余年的典藏版绝本医书。 她并未全部看完,只是闲暇时,偶尔翻一翻医书打发时间。 因为怕册子和竹简发潮落灰,她每隔半个月,便会让裴前打理一次那些书册。 虞蒸蒸怔愣了一下,疑虑虽打消了一些,心中却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容上什么时候来的归墟山,你为何不将此事禀告于我?” 裴前动作干脆的跪了下去,他面有愧色:“许是王上听闻仙尊要出关收徒,慕名前来归墟山拜师。” “因极少有人见过王上的真容,是以王上归来三个月有余,属下昨日才知晓王上的存在。” 裴前说的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之前容上极少以真面目示人,且平日大都来去无踪,除了少数的亲信之外,几乎无人见过容上的真容,鬼宗门人没认出容上,也在情理之中。 虞蒸蒸有些头大,她挥了挥手:“裴前,你先下去,我想静静。” 裴前应了一声,刚要准备走,又想起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白色身影,迟疑道:“明日的拜师大典,您看……” 她微抬下颌,斜睨着他:“有话直说。” 裴前埋下头:“王上告诉属下,他是来拜师的,若是您不愿意收徒,明日也不回归墟山,王上便只能回去继承家业了……” 虞蒸蒸微微一怔:“什么家业?” 裴前:“杀猪。” 虞蒸蒸:“……” “这两年,王上被人界一家屠宰大户收留下来。那户人家无儿无女,却拥有几千多头猪的家产,听说王上每晚休息之前都会杀两头猪助兴,如今杀猪的刀法已是炉火纯青。” 裴前的声音犹如催眠,令她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副诡异的画面。 容上一身白衣,脚下踩着木板凳,手持锃光瓦亮的杀猪刀,正给一头老母猪放血。 那猪叫声3d环绕音,在她耳边立体循环播放,猪血溅到容上的脸上,他的嘴角却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你这磨人的小母猪,皮可真厚。” 虞蒸蒸蓦地摇了摇头,将那画面甩出了脑海中,她额间冒出一层冷汗:“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就回去。” 裴前闻言露出一抹笑容,连忙点头应下来,转身就去忙活明日拜师考核的事宜去了。 待他一走,这一片雪地之中,便只余下虞蒸蒸和容上两人了。 许是因为她方才差点折断他的手臂,他就远远的站在桥的另一端,再不敢轻易靠近她了。 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落起鹅毛大雪,虞蒸蒸看了他一眼,轻声叹了口气:“我要感悟人生,你先回去吧。” 她等了他七年,找了他七年。 当他们终于重复,他看她的眼神却是那样的陌生。 即便知道他是失忆了,她心里也不好受。 除了那张脸一样,她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和容上相似的地方。 她曾经以为自己喜欢上的是他的脸,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许是这气氛太伤感,引得虞蒸蒸有些多愁善感,待她伤春悲秋过后,刚一回过神来,却发现容上已经走得没影了。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四处寻找他的身影,可他这个钢筋混合土的大直男,竟然真的扔下她一个人,跑到寺庙里去躲雪了。 虞蒸蒸迈着小步追了上去,桥畔上绵软的雪地里,一大一小的脚印重叠在了一起。 很快,那大雪便将脚印覆盖住,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她冲进寺庙中时,容上正在扫身上的雪,他一转身便看到了她,瞧她眉头紧蹙的模样,他低声一笑:“仙尊不是在感悟人生,怎地回来了?” 明明是正常的问话,也不知怎地,从容上嘴里说出来,就带上一丝说不上来的戏谑和嘲讽。 虞蒸蒸瞪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走?” 容上笑容依旧:“仙尊让我先走,我便走了。” 见她快要炸成河豚,他终于不笑了,只是眸光略显迷惘:“若是弟子有不对之处,还请仙尊指教。” 虞蒸蒸冷哼一声:“我说让你走,但我并不是真的想让你走。别问我为什么不直接说让你留下,因为我不想因为我让你留下所以你才留下,我想让你因为自己想留下而留下,你能听明白吗?” 容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