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有个男人站在窗户里,面无表情,像一尊雕塑,静静地看着她。 许静安静静地回望过去。 看不清脸,只能看到面色异常苍白的一团,那是特别惊悚的苍白。 隔着褐茶色的玻璃,她感觉到重重寒意,窜上四肢百骸,像一坨冰块,插进心脏。 风声“嘶嘶”的,瞬间将她拉回那年。 风比现在更厉害,在窗户上盘旋着,顺着窗户的缝隙呜咽着钻进屋子,她当时头疼欲裂。 他不发疯的时候看起来人畜无害,脆弱又可怜,发疯的时候……低着头,压着眉毛,睁着一双猩红的眸子,就那样死死地盯着你。 快八年了,他经历过更多阴暗的内心世界,会不会比以前更加变态、更加疯狂? 跟一个正常人,你可以讲理,跟一个疯子,哪有理可讲? 外婆和老师都说,不要恃强凌弱,看到有需要帮助的人,能帮就帮。 她出于怜悯,用计帮宋祖旸赶走那帮混混,把遍体鳞伤的他送到医院。 她只是顺手做了一件好事,没想到给自己招来那么大的祸事。 少女时候的她,蠢而不自知,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后,她不会再出手。 有什么比小舅舅的健康更重要呢? 许静安静静地看着那个黑色窗户,与玻璃后面的人对峙着,过了一会,她慢慢转身,拦了辆出租车,离开那栋让她感觉窒息的别墅。 她回到酒店,将门反锁,把窗帘拉得密不透光,在房间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这一睡就是三个多小时,醒来时已是晚上七点。 她打开床头灯,看着温暖的灯光投射出来的光影,竟出奇的平静。 当年捅了宋祖旸两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流着眼泪,“妈妈,你怎么也这么对我?” 那分明是双少年的眼睛,眼神清澈明亮,看起来怯怯的,和后来他陷入疯狂时那个面容狰狞的人,完全就是两个人。 可他们同时住在一个身体里。 警察把小舅舅抬出去后,送到最近的医院。 那疯子一刀捅在他肚子上,一刀捅在他腿上,被抬出去的时候,小舅舅已经陷入昏迷。 休克抢救,他输了很多袋血,才捡回一条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