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江和谢中铭平时除了办公事,从来不会用单位配的汽车,所以他们得走着回去。 其实黄桂兰嫁给谢江的时候,她的嫁妆不只三转一响,除了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以外,黄家还给她准备了电视机、锦城城区一栋小楼,还有红旗牌的轿车。 因为黄桂兰从小生活在高知和富商结合的显赫家庭,母家全是高级知识分子,父家曾经是锦城区首富,她父母和哥哥们的掌心宝,嫁妆自然不能寒酸了。 只是她嫁的人是部队干部谢江,为了低调行事,那些房子和车子都捐出去了,只留了三转一响。 其中就包括谢中铭现在手上推着的这辆凤凰牌的二八大杠。 黄桂兰说,“星月,这饭店离着大院还有一里地路呢,你让中铭载着你和安安宁宁先回去,我和你谢叔饭后消消食,走着回去就行。” “兰姨,我和安安宁宁……”眼见乔星月要拒绝,黄桂兰斩钉截铁,“星月,你们和中铭赶紧先回吧,老太太还等着你呢。” 也是,她还得回去给奶奶做按摩和针灸。 于是,谢中铭踩着家里唯一的二八大杠,前面的横杠上坐着安安宁宁两个小不点,后面又驼着乔星月,一行四人迎着刚擦黑的夜色,穿梭在回军区大院的沙石路上。 上车前,谢中铭怕前面的大杠太硬,特意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上面。 一路上,安安宁宁和谢中铭一直在聊着天,不管安安宁宁问了啥,谢中铭都十分耐心温柔地回答着。 两旁开着紫花的泡桐树,在月光中落下树影,映在安安宁宁和谢中铭的身上,格外温馨。 恍惚间,乔星月从谢中铭和安安宁宁的对话中,听出了父女般的温馨感。 安安宁宁和谢同志并没有血缘关系,要是谢同志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知道得有多宠。 可惜,安安宁宁的亲生父亲,并没有谢同志这样温柔耐心。 那个狗男人没有为国捐躯,五年来他一直还活着。 可这男人既然活着,五年来硬是一次也没有去过茶店村,他既然娶了她,却对她的艰难处境不闻不问,恐怕更是连她给他生了两个娃的事情也不知情。 忽然觉得,她没有从胖丫妈的嘴里打探到那个男人的消息,也是一件好事。 这种对她和娃不闻不顾的狗男人,也不配给安安宁宁当爹。 她就当那个男人真的死了吧。 …… 转眼,乔星月在谢家已经呆了快一个月了。 锦城的春天快要接近尾声了,天气也马上就要热起来了,不过早晚仍旧温差大。 这天早上,乔星月让谢家老太太扶着凳子,慢慢挪到堂屋外的院子里晒太阳。陈素英瘫了大半年,这是第一次晒到如此明媚的阳光。 隔壁江北杨江北松的妈张红梅经过门口,见到老太太可以挪着凳子走路了,还在院门外她那大大的嗓门便清晰地传了进来: “老太太,你这腿脚是快好起来了呀,咋这么神奇?” 老太太陈素英慢慢坐下来,迎着阳光,笑得合不拢嘴,“多亏了我家星月会针灸。” “小乔同志,你咋这么厉害呀,又会做饭,又会扎针。”张红梅走进院子里,满眼赞许地望向乔星月。 想了想,又道,“小乔同志,北杨和北松他爸,就是你江叔,他颈椎和腰椎也不好,之前也去医院试过针灸治疗,就是没有啥效果。要不改天你空了,给你江叔扎扎针?” 随即补充,“放心,不让你白干活,梅姨给你出诊费,咋样?” 梅姨是兰姨和谢叔的邻居,善良热情,乔星月想着帮忙看看,就别收啥诊费了。 谁料,黄桂兰抢先一步,道,“那行,红梅,我家星月的诊费可不便宜。你家老江去医院扎一次针少说也要五毛钱吧,我家星月不收贵了,六毛就行了。” 乔星月正想说啥,张红梅瞧着谢家老太太都能走路了,这小乔同志的针灸手法肯定不会差,便爽快答应了。 “行,小乔同志,那你哪天有空?” 黄桂兰替乔星月应下来,“只要老江有空,我家星月随时都有空。” “不耽误星月干活吗?” “不耽误。”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家老江回来,我来喊小乔同志。” 全程,黄桂兰斩钉截铁,乔星月硬是没插上一句话。 等张红梅拎着菜离开后,乔星月终于有机会开口了,“兰姨,我在你家干着活,又去梅姨和江叔家出诊收诊费,不太好。毕竟你给我付了工钱,我就不能接别的活了。” 黄桂兰说:“有啥不好,日后宁宁看病吃药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你能多挣一点是一点。” “兰姨……” “这孩子,眼睛咋又红了,不哭,兰姨不是说了,以后我们是一家人。” “……” “我和你谢叔商量过了,将来等你参加完高考,有了文凭,医术又在大院传开了,我和你谢叔想办法给你找个卫生科或者是军区医院正儿八经的工作。到时候也能离兰姨和谢叔近一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