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这两个认知,全都是错的。 农民会骗人,为了生存骗人,更何况他们不是农民,而是扮成农民的土匪。 大地也不总是支撑人的,她也不总是顽强坚硬的,她有时是柔软而贪婪的,泥淖般的地面一点点将人吞没。 “……” 清风徐徐,日光融融。 墨云茫然抬头,他不知已经在门外发呆了多久。 鹿正康已经吃完早饭,捧着一本《心经》施施然出门,经过他的时候,发出了不明其意的笑声。 墨云皱着眉,没有反应,低头转身回了卧室。 他陡然感到巨大的无所适从,随即就是深深的自我怀疑。 前来北地真的是一个好选择吗? 自己过去的一切在这里都被否定。 武功、才能、天赋、秉性、习惯。 这一切塑造了名为墨云的东西偏偏使他同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剑法不让用,吹笛子又遇到意外,一言一行同北地习惯有出入时遭受的诧异目光与隐隐的讥嘲。 有时候怨气和压力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全面决堤。 他知道生活很难,可这也太难了。 所以说,如何让自己合群? 放弃倔强?弯下脊梁? 那墨云还是墨云吗? …… 鹿正康啜饮一口铁观音,随后放下手中的钧窑白瓷盏。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权施主家里有难言之隐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某种程度上的确是真理,连权府这样的大户人家也有不愿提起的困境。 京城里其实是有流言的,说权府当初的大公子染了怪病,所以家主的位置才让老国公传给了二小姐。 权素环性情刚直,直接就问道:“小师父如何听闻此事?” “大街小巷都在传,贫僧怎么可能听不到。” “想不到您这个出家人,还在意流言蜚语。” “出不出家不重要,贫僧提起这件事当然也不会为了让施主难堪,”鹿正康屈指轻轻叩着小叶紫檀的扶手,发出哒哒声,“还记得贫僧先前说施主三个月后会遇到一件麻烦事体吗?” “这事情与我权府内务有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