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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裴岩加大了音量，第一次有那个狗蛋去瞪对方，眼神带上了威胁。

    只是这一股子威胁，在厉湛清的面前更像是虚张声势。即便是虚张声势，他也没逃避，就是瞪，瞪，瞪！

    厉湛清伸出手，钢笔在他脑门上推了推，没看怎么用力，却逼着裴岩从办公桌上倒了下去。裴岩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干脆就这么赖在了地上坐着，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来。

    “她不跟我回来。”厉湛清到底还是开了口，本来清冷的嗓音这时候变得冷硬尖锐。

    他说了他找到人，但是被关明欣拒之门外。对方还说孩子是唐以皓的，她不想要见他，他逼迫那就是在逼她去死。

    那些话就像是冰锥子，把厉湛清自认为冷硬的心脏戳成了筛子，到处漏风。

    裴岩听完之后，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所以，老大，你打算怎么办呢？”他想到了关明欣，却在这一刻觉得陌生到极致，幽幽问：“放弃了吗？”

    厉湛清一下握紧了钢笔，手上青筋毕露。

    “不想放弃，是吧？”裴岩看懂了，却只觉得一阵悲哀。他为自己的兄弟不值，也对关明欣感觉到气恼，却又因为局外人的身份对他们的关系迷茫。

    他是真的看不懂。

    原本恩爱天天发狗粮的一对儿，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呢？

    厉湛清被戳中心事，低下头，一向冷硬尖锐到无坚不摧的他，此刻竟然显出几分脆弱来。他嗓音低低的，带着丝喑哑：“我这样是不是很丢人？”

    裴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厉湛清确实笑了，只是那笑容满是嘲讽：“即便她不想要见我，我还是想要把她带回来。即便她亲口承认孩子不是我的，我还是不相信。即便……我走了，可我还想回头，再去找她。”

    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气恼震惊崩溃，冲动之下自尊心让他离开。可是现在，他发现那个女人，远比他所谓的自尊心要重要得多得多。

    他还是想要把人找回来，即便对方说那是逼她去死。可是没有她，那不也是逼死他吗？

    裴岩收回了眼，没再看厉湛清，而是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外：“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我都支持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你，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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